18.2.09

堅強卻又不試圖闖入

文藝少女如我接著看完了龍應台的"目送"。

當初根本是在書局隨手亂抓一疊書去結帳,沒有琢磨到底這些書是關於哪方面,
常常就是翻開幾頁看到喜歡的文字就買了,
何況我記得那時候是要啟程前一天的大採購,就更草率了。

不知道這樣的無知是幸還是不幸,我就這樣傻傻地帶著它坐上地鐵,
讀了幾頁發現大事不妙,這不是一本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閱讀的書,
除非你不介意接收對面陌生人看到你飆淚的眼神。

一邊避開印度大叔關切眼神,一邊我在心中大喊:龍應台你好奸詐!

我閱讀著這些尋常卻又煽情的文字,默默踏著她的腳步。
香港、陽明山、高雄,這些地方,對現在的我來說,熟悉又遙遠。
但不管她走到哪看到什麼,總會有部分隱約投射到我的生活,並且都是我最不想面對的那一面,

在英國漂行著,有時候會忽略那些事實上我甩也甩不掉的紛雜,丟也不是、顧也不得。

我喜歡看她跟她爸爸互動的回憶。
羨慕她記得這麼多事情、羨慕她爸爸以她為傲、羨慕她似乎能將一切渾沌化為文字,
書寫下來,印刷成書,好去給讀者想起,我們是如何如何的變得如今這般麻木。

我想到我爸。

在地鐵上偶然瞄到六七十歲的男子,風發氣勢不再的神情、說帥不帥的穿著。
總讓我想到,再過十幾二十年,等我爸到了這個年紀,
不知道他退休了沒?在哪個城市落腳?還有沒有事情讓他心煩?

上一次見到我爸是外公的告別式,一個他不出席說不過去的場合。
坐在旁邊等儀式開始的時候,他一如往常的跟我還有我弟們閒話家常,
我發現他眼皮上的小細紋,整個看起來老了好多,
才驚覺居然怎麼也想不起上一次好好跟我爸講話是甚麼時候。
我說"講話"是指沒有阻礙沒有目的的漫談。
下一次見面又會是甚麼時候?還是淨說些不痛不癢的事情?有沒有勇氣把疑慮解開?
又有誰能給我力量面對?

我一直試圖不要闖入任何人的安全範圍,結果一事無成。
還不如狠狠大幹一場,就算重重失敗也爽。
總是太小心翼翼又自以為聰明,這樣迂迴是不是哪也到不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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